什么是仇恨犯罪？

法律定義

仇恨犯罪 = 一般刑事犯罪 + 仇恨因素

仇恨犯罪是任何受敵意或偏見所驅使的刑事犯罪。當受害者或其他人認為加害者是出於對受害人的:

• 殘疾
• 種族
• 宗教信仰
• 性取向或
• 跨性別者身分

…的敵意或歧視而進行犯罪時，此類犯罪行為就構成仇恨犯罪。需要注意的是，只要加害人主觀認定受害人有某一特徵並且對此特徵抱有敵意或歧視，更進一步實施犯罪行為，那麼這一行為就構成仇恨犯罪，受害者並不需要真的擁有這一特徵。¹

簡而言之，任何受仇恨驅動，且目前在英國現行法律下被視作刑事犯罪的行為都是仇恨犯罪。

仇恨因素的定義是什麼？

仇恨因素包括以下：

• 敵意：惡意、惡感、怨恨、偏見、不友善、敵視、憎惡、反感
• 偏見：一種針對某一個特定群體並且毫無根據的、通常來說是負面的成見或態度。

需要注意的是，並不是只有當受害人自己有察覺到仇恨才算仇恨因素。只要有另外一個人（比如目擊者或警察）認為加害人是受仇恨因素所驅動， 那麼該事件就能被定性為仇恨事件。

仇恨犯罪的種類

如上所述，仇恨犯罪是帶有仇恨因素的刑事犯罪。它可能在任何地點以任何形式發生。以下是一些最常見的仇恨犯罪形式：

• 襲擊
• 刑事破壞
• 刑事騷擾
• 謀殺
• 性犯罪
• 偷竊
• 入室盜竊
• 仇恨信件

煽動仇恨

煽動仇恨也是仇恨犯罪的一種形式。

當煽動者並未直接對一個人採取仇恨行為或發表仇恨言論，而是通過某些行為試圖挑起他人針對某個人或群體的仇恨時，這就構成煽動仇恨。這裏的煽動行為可包括文字、圖片、影像、音樂和在網站上發佈信息。

煽動仇恨的具體例子包括：

• 在社交媒體上號召他人對某個人或群體採取暴力行動
• 通過在網站上發佈圖片、影像或關於暴力的文字描述煽動的他人對某個人或群體的仇恨
• 在聊天室要求他人對某個人或群體進行仇恨犯罪²

根據現行法律， 煽動他人對某個種族、宗教和性取向群體的仇恨屬於刑事犯罪。³ 但是，如果您察覺到任何針對某個人或群體煽動仇恨的行為（不論該行為是否與種族、宗教或性取向有關），您都可以向警方舉報。

仇恨犯罪還是仇恨事件？

仇恨事件 = 不是刑事犯罪的行為 + 仇恨因素

仇恨事件是任何受敵意或偏見所驅使的事件。當受害者或其他人認為一個人是出於對受害人的：

• 殘疾
• 種族
• 宗教信仰
• 性取向或
• 跨性別者身分

…的敵意或歧視而進行騷擾行為時，這就構成仇恨事件。

簡而言之，仇恨事件是指任何受仇恨因素驅使、但在英國目前的法律框架下尚不是刑事犯罪的行為。

不管受害人所遭受的是仇恨犯罪還是仇恨事件，他們都可以將其舉報給警方。警方強烈鼓勵民眾對仇恨犯罪以及仇恨事件進行舉報。

案例分析

在下文中，我們提供了幾個案例供您與您的社區成員參考。請判斷以下案例分別屬於下列哪種情況：

1. 仇恨犯罪
2. 仇恨事件
3. 一般犯罪
4. 以上皆不是

案例1

“我由於身體殘疾必須拄拐走路。有一天，我正朝著商場走去，突然一群年輕人跟了過來。他們一邊笑一邊模仿拄拐走路的樣子。之後，他們踢了我的拐杖。我摔倒之後他們就跑走了。”

評論：這群人對敘述者已經造成了身體傷害，該行為構成了刑事犯罪。顯而易見的，該犯罪行為是受這群人對敘述者的身體殘疾的偏見和/或敵意所驅使的。這是典型的仇恨犯罪。

案例2

”我的鄰居非常吵鬧，他常常在深夜時大聲播放音樂。我請他在晚上10點之後把音量調小，因為我早上需要早起上班。他聽完之後對我喊了很多侮辱性的話。第二天，我在我的車上發現了帶有侮辱性內容的塗鴉。“

評論：在私人財產上的塗鴉可能構成刑事破壞。言語上的侮辱根據具體情況也可能構成刑事犯罪。而如果塗鴉和口頭侮辱的內容中帶有明顯針對敘述者個人特徵的攻擊，那麼這就構成了仇恨因素。如果以上幾點都成立，那麼上述事件就可被視為仇恨事件或仇恨犯罪。但是，由於案例中所給的信息有限（比如，侮辱性言語和塗鴉的具體內容、敘述者或其他人是否認為這些行為是受仇恨所驅使），我們很難對該事件進行定性。

案例3

“有人在推特上發佈了一條推文，稱所有跨性別女性都是噁心的，並表示她們不應該被允許進入公眾場合。”

評論： 顯而易見的，此處針對跨性別女性的惡意構成仇恨因素。在目前的法律框架下，通過威脅性語言或行為、或通過展示任何威脅性文字煽動對某一個性取向群體的惡意是違法的。⁴ 目前該法律尚不覆蓋跨性別身分。不過，不論該行為是否構成刑事犯罪，這都是一個仇恨事件，應當被舉報。

案例4

“有些人在鎮中心向路人發送傳單，說新冠病毒會發生都是中國人的錯，在英國的中國人都應當被暴力懲治。”

評論：該訊息可被視作是針對中國人的偏見與惡意，可構成仇恨因素。按照目前的法律，案例中的行為可能構成“向他人發送具有威脅性或侮辱性的文字、標語或其他視覺信息”這一刑事罪名。⁵ 但是，罪名是否成立最終將取決於個案情況以及起訴結果。

結論

以上案例的目的是為了闡明：仇恨犯罪、仇恨事件、和一般犯罪的區分在有些情況下可能非常困難。警察的立場是鼓勵民眾積極舉報仇恨事件以及仇恨犯罪。無論受害人遭受的是仇恨事件還是仇恨犯罪，他們都有報案的資格及權利。

如果受害人主觀上感受到了仇恨，那麼在報案時，受害人應對警方說明這一點。

我們為何應當舉報仇恨犯罪/事件？

所有的舉報都會替仇恨犯罪的遏制出一份力。不管您認為您所遭受的事件是否嚴重，您的舉報都會幫助社群變得更加安全，並幫助您的社群更好地理解仇恨問題的規模。

每份舉報都将幫助完善各個社區的信息，並揭露任何针对特定群体或个人的犯罪行为模式。

舉報仇恨事件以及仇恨犯罪還可：

• 幫助當地警方調整針對該社區的規劃，比如警力資源的分佈。
• 幫助當地的政府機構（比如警察或市政府）更好地理解仇恨問題，使他們能夠更好地教育並保護他們轄區中的居民。譬如說，當地政府可以調動社區保護團隊等並給公眾舉辦訓練。
• 幫助建立更準確的仇恨犯罪數據資料，這些數據可以被用於向檢察官、立法者和公眾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就算您认为您的举报在短期內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結果，您的舉報仍將使廣大的社群受益。

　

1. Metropolitan Police, ‘What is hate crime?’ ↩

2. College of Policing, ‘Major investigation and public protection’ ↩

3. Public Order Act 1986, Part 3A ↩

4. Ibid. ↩

5. Ibid, section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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